《诱亡》书中讲述了小萝从事刑警行业不过三年,这是小萝初次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舆论的压力逼着我们去解决《首富路氏夫妇遇害事件》调查中,发现了路梧明身上的一处纹身,引起了我的怀疑。通过调查,我发现这个纹身与一个倒闭的孤儿院的院徽相似。我得知路梧明是七岁时被领养的,他实际上是路父渡过集团危机时为了展示慈善形象而领养回家的,这让我开始怀疑路梧明的真实身份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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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先生,您可以离开了。」
在我最近一次和路梧明的谈话里,依然找不到他丝毫的破绽,我隐隐有些心力交瘁。
可越查越觉得可疑,那么受宠的路意峥,为什么会忽然变得有精神问题?他又为什么不肯交代自己和聆薇的渊源?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的瞬间,隐约看见路梧明锁骨下有一处黑纹。
我一个激灵,立刻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臂:「路先生,可以让我看看您的手臂吧?」
路梧明很配合,事实上明星身上有纹身也没什么,但我实在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破案的线索。
破这个案子,对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
路梧明交代,这个纹身是因为母亲的一次不小心,用滚烫的水浇了他的胳膊,留下了痕迹。他为了好看,才去纹的身。
我半信半疑,拍下了他纹身的照片,找到了给路梧明纹身的师父,给他看了这个图案,他告诉我的,和路梧明说的完全一致。
正当我像蔫了的菜一样,准备带着毫无意义的结果回局里的时候,纹身师父的一句喃喃自语,让我醒了神。
「这个图案,不是几年前那个倒闭的孤儿院的院徽吗?」
孤儿院?
路梧明是七岁的时候被领养的,路意峥和他只差了半岁,两个人看上去长得很像,当时是路父渡过集团危机,为了展示慈善的一面,去孤儿院把路梧明领养回家的。
简单来说,路梧明就是他们外部公关好形象的工具人。
是啊,这么惨的路梧明,真的甘心只继承一半家产?
难道,他完全不恨自己的养父母?
但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在孤儿院查出来的线索,会成为接下来破案至关重要的一环。
5
上头催我们结案了,不少人都相信,这个案子的凶手就是路意峥了。可我和江予哲的压力更大了,我们觉得路梧明的嫌疑还是洗不清。
于是,我们准备出去吃个夜宵,理理思路。
「我好像撞鬼了。」
我立刻抱住江予哲的胳膊,指着对面阴暗的角落:「我怎么感觉,那个人好像死去的聆薇。她不会是来催促我们赶紧帮她找到凶手的吧?」
有的时候,还是得信玄学。
玄学,也是一种力量!
我有了查案的动力,回过头才注意到,我身旁的江予哲细眯着眼,朝着红衣女子消失的角落看了很久……
路意峥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确实有狂躁症,但他并没有精神分裂症。
我盯着从孤儿院院长那里要来的一张照片,沉思一会,准备再对路意峥进行一次问话。
「你还记得你哥是什么时候被从孤儿院领养出来的吗?」
「1991年,7月23日。」
「你记错了,是1991年7月3日。」
他觉得我在套他的话,自信地笑了笑:「你当我是傻子吗?就是1991年7月23日。」
我笑了笑,路意峥终于上套了。
「你和你哥关系这么差,还记得他什么时候被领养。」我盯着他,「看来孤儿院的细节,对你很重要呀,你妈和你提醒过无数次吧。」
我甩了一沓照片在他面前,他明显愣住了。
「你为了进入路家,还真是用尽了心思。可惜你没想到吧,你伪装生病的路意峥,迟早有一天,是会露出破绽的。」
「他的病是先天性脑瘤,而不是你现在的样子。」
语毕,眼前的人面色煞地冷白,唇齿发抖地看着我,室内一片死寂。
在孤儿院时,院长拿出一张合照时,颇为感慨地说:「当时这户人家来领养梧明的时候,说自己的小儿子患病,身体一直不好,医生判断他活不过三年了。他们一直不敢公开对外说这个消息……」
但他们夫妇似乎很疼那个阳光开朗的小儿子,几次孤儿院做活动的时候,他和照片中另一个女孩总会贴在一起,女孩也说他像个小太阳。
那个女孩,是聆薇。
不过后来聆薇也被一对夫妻领养走了,路意峥也没再来过了,彼时院长还担心他身体是不是撑不住了,特意打了个电话去探望,路氏夫妇说他被送到日本治病了,他们没见过孩子了。
路意峥所在的那家医院,他的主治医师是个华人,一直不让路氏夫妇来看孩子,说是治疗的关键时期,恰好碰上他们工作忙,居然也就糊弄了整整五年。
我对比了孤儿院的照片和五年后他回来的照片,虽然五官长得很像,只是胖了一点,但我还是存疑。
于是,我请了这方面的专家帮我判断,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两个人?
专家说,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这就是两个人。
「你叫江文文,对吗?」
他浑身都在发抖,但看上去还在试图努力地稳住情绪。
我趁他大脑最为混沌的时候,逼问道:「路意峥刚送去日本就死了,但你和你妈为了一笔高昂的酬谢费用,准备了整整五年。」
「……」
他低着头,像是终于放弃了,耸耸肩:「我承认,我不是路意峥,我一直在假扮他。我只图财产,所以我要杀了路梧明,但我爸妈绝不是我杀的。」
不对。
我的思路不能被他拐着走。
我又问:「那和聆薇有什么关系?」
「……」
说到这,江文文继续沉默。
似乎只要交代了聆薇的事情,哪怕路氏夫妇不是他杀的,他也会永远失去自由,不是死刑也是无期。
可聆薇已经死了,死人又怎么可能会开口说话呢?
6
案中案,我和江予哲还是头一次遇见,甚至这可能是个暗中案中案。
聆薇喜欢的是路意峥,怎么后来又会暗恋上路梧明呢?
江予哲提供另一个思路:「小时候的喜欢未必到长大还管用,何况路梧明和江文文长得还挺像,也许聆薇只是单纯换了个人喜欢。」
我却立刻反驳:「不,聆薇是孤儿院长大的,后来领养她的家庭也不是很关心她,只是想找个孩子养着玩。这样的她,在孤儿院里得到的温暖,也许是一辈子的……」
院长说了,聆薇最喜欢找个角落坐着看路意峥。
在她的心里,他是个太阳哥哥,是她见过最温暖的存在。
我还翻了近年来聆薇唱的歌,所有温暖的含义都指向路意峥,她喜欢的人明显就是他。
我看着江予哲,认真地说:「如果是我,我会一直喜欢着我的太阳,哪怕最终没有结局,我也只会守护,而不会移情别恋。」
他没回应。
也许,我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江予哲在我入行的那个夏天和我说,只要我们能一起破十个案子,他就考虑谈恋爱。
但他从没说过,是和我谈。
可那又怎样——
我心甘情愿地喜欢他,义无反顾地喜欢他。
对了!
既然聆薇那么喜欢这个假的路意峥,他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做……
那是不是也包括,利用自己的身份,去靠近路梧明,帮他杀人。
而且我们之前一直都觉得,聆薇死了路梧明的嫌疑就更大,也许这是富贵险中求……
聆薇一死,王翠一失踪,根据目前收集的证据而言,对谁更不利?
还有,直到我戳穿江文文的身份,他还是下意识喊路氏夫妇爸妈,可见他们从未虐待过这个孩子,感情也还不错。
所以,路梧明在撒谎!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和路梧明对话。
「路先生,你真的甘心只得到一半财产吗?你为路家付出这么多,忍辱负重,最后却只能得到一半的财产。」
路梧明望着我,勾唇笑了笑,平静地说:「为什么不甘心,我只是一个养子。」
「可你是一个被虐待的养子。」
路梧明忽然沉默了下来,眼底闪烁的诡谲风波很快一掩而过,不过我却更怀疑他了。
因为他会有波动,恰恰说明,他还记得伤痛。
「聆薇因为路意峥的关系对你还不错,你起初认为她是真心对你好的。」
「但你后来才发现,她喜欢的是想杀你的弟弟,你觉得她对你好也是别有目的。」
不能怪路梧明自己扭曲的揣测,就连我,都以为聆薇会为了假路意峥而去杀害路梧明。
直到我在她的歌手好友那里拿到了聆薇要寄给路意峥的信,我才知道,聆薇比我想的要伟大太多。
我把那些信交给路梧明:「你没想到吧,你弟弟早就死了。我本来也不想把这些信给你,但我想,死去的聆薇和路意峥,更希望这封信能交给你看。」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江文文确实假借路意峥的身份,要聆薇帮忙下慢性毒药给路梧明。
原来为了目的能够达成,他不惜用爱情的诱惑来哄骗她,照片后的数字就是其中一个证据。
他要想尽办法让聆薇以为他很爱她,好控制她去杀人,其实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聆薇这么多年一直对路梧明好,是作为妹妹的身份。
信里有一段话,一直戳着我的心窝——
「小峥,你从回国后就变了,我想也许是你从小生病的原因吧?但没关系,你还有家人,还有爱你的爸妈,我就没有爸妈了,但我会像对自己的家人一样,对你的家人。请你放下仇恨,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我会等你完全治好病,再嫁给你。」
聆薇没想过伤害两兄弟。
甚至,被家庭抛弃的她,遭遇养父母冷待的她,还能保持善良的心。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成为他们的一颗棋子。
我以为路梧明会被感动,坦白一切,但我现在才明白,善恶都有极端。
聆薇是善的那一端,路梧明就是恶的一端。
「聆薇是你杀的,对吗?」
我问了王翠的同犯,给他身份证的人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他说了,他仔细回想起来,给他身份证的人耳朵后面有一颗黑痣。
江文文没有,可路梧明有。
江予哲细细查了监控,发现在案发前一个月,聆薇曾两次乔装来过路家。
也许那时,她就察觉了什么,也是在那时,路梧明做了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
我继续道:「她推测是你杀了你爸妈,所以试图给你争取自首的时间,不惜以自己作假不在场证明为代价也要挽回你走上正道。」
「可你还是觉得,聆薇要破坏你的计划,毁掉你的一切。」
「是你让王翠的同伙误会你的身份后,再打电话举报,让我们抓到他。」
我的眼神变得犀利。
举报者的声音是故意变了声的,那人的声线和路梧明颇为相似,这么多巧和连起来,就不再是巧和。
「你设计让王翠和江文文接头,也许到最后连江文文都觉得,聆薇是他误杀的。他一开始其实只想让王翠逼她说出你犯的罪,没想到王翠本性恶劣,直接把人杀了。所以,他也是同犯。」
路梧明设计好了一切,解决掉障碍,得到财产,让替罪羔羊不明不白地替他进牢里。
我们所有人,差一点都走进他布的局。
闻言,路梧明转了转手腕,眼睛笑得像只狐狸,完全无视无辜的聆薇的遭遇:「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即使你猜的都是对的,你能定我的罪吗?」
路梧明甚至嚣张得明目张胆地对我说:「先找到你们要找的王翠吧,不然要是他也死了,我看你们怎么定我的罪。哈哈哈。」
我强忍着犯的恶心,这个人太嚣张可恶,可我现在确实拿他没办法!
王翠是能解这个局,但他必须得活着才行。
但路梧明的话,让我心里漫上无边的恐惧。
我瞪着他,努力平息内心的愤怒:「你等着,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定你这个冷血无情人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