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离混蛋程昭远一点》程昭从肖野那里发现自己曾经在演讲台上挥霍青春的照片，这让他突然意识到夏知秋可能早就喜欢自己。果不其然，肖野告诉程昭，夏知秋对他一往情深，希望他好好对待她。这让他感到十分震惊，他抱着前世的妻子，心中突然萌生出一股冲动，也许这一世，他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呢？那是不是就不用将妻子拒之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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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新招数？
我看着肖野不吭声。
他又看向我，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都败下阵来，双双一脸无语。
“你盯着我看什么，看照片啊！”
鬼知道你小子有什么阴招。
我抽走他手里的照片，看到站在演讲台上挥霍青春一脸激昂的自己。
“什么意思？”
这人不会对我有肖想吧。
我心里有点发慌，不由挪了下屁股，跟肖野拉开了距离。
肖野没发现我的异常，抬头望着天双眼迷茫，轻轻叹出一口气，隐有着无奈和不甘。
“在秋秋书里看到的。”
知秋的书里？
我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经过两世的记忆很多事都模糊了，尤其是跟自己有关的，都不想回忆。
仔细回已后想起来了，是我刚入学时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进行演讲，主题是【挥动翅膀，迎风直上！】。
知秋她，难道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可是不管前生还是今生，我都是在高三的时候才认识她的啊。
我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她快三年了，满心满眼都是你，你让我怎么追？”
肖野红了眼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所以请你一定要对她好，因为她的心眼太小了，只住下你这么一个人。”
我不知道肖野什么时候走的，脑子里都是知秋喜欢了我快三年，无限循环播放。
知秋跑过来找我，累得扶着膝盖喘粗气。
“我，我还，还以为你们俩打架了呢！”
她气急败坏地往我脸上摸，像曾经检查快递有没有损坏一样认真。
原来，她这么爱我啊。
我站起来搂她入怀，紧紧的不想放开。
“秋秋，谢谢你！”
她骂我像个傻瓜，却又偷偷地笑出了声。
我抬头望天，有个念头如藤蔓一样疯狂生长，直至成了参天大树。
重生一次，我为何不试着改变命运呢？
去吧，去胜个半子也好。
7
一模的时候成绩不理想，把知秋气坏了。
她双手插腰横眉冷对，质问我这两年人都跑哪里鬼混了。
这可真是冤枉了我。
我掀开衣服露出背上的疤跟她解释，因为一次意外差点丧命耽误了半年。
再加上家里的鸡飞乱跳，我曾经也放任自己堕落，只有这样母亲才会同意我辍学。
然后我带她走，逃离这个窒息的家，不管去哪里打工都行，只要能养活我们俩。
如今，她已安眠后山，我也没了堕落的理由。
知秋手抚在我伤疤上，眼里尽是心疼，想说什么却不开口。
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但是我更怕她哭，一流泪我就晕头转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别哭啊，要不肖野以为我欺负你来削我呢。”
肖野这家伙算是完了，整个人只盯着我，不看别的女生一眼。
要不是知道他的心思，我肯定以为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知秋，她扑哧笑出声，朝着我腰拧了一把，突然想起我的伤口，又惊又怕地向我道歉。
过了这么久早就不疼了。
我举手向她保证，一定要头悬梁锥刺股，把夏老师的叮嘱记在心里，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开口。
“任何事都记一辈子。”
她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拍着我的肩膀直乐：“嗯，程同学可真是孺子可教！”
然后我们俩个人都笑得直不起腰。
这是我两辈子加一起，都抵不过的欢乐时光。
三模的时候，我冲进年纪前100名。
我89，肖野36，她5。
虽然跟她差距还很大，但这已经让她乐翻了。
成绩出来后像个欣慰的老母亲，看着我都快有了母性的光辉。
那笑得眯起来的眼睛，分明是看着孩子快出栏的神情。
我被她看得有点心慌，感觉她在心里已经标好了多少钱一斤。
“秋秋，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我还是做几套卷子吧。”
摸出卷子准备开刷，被她一把扯走。
她帮我收拾着好书包，牵起我：“写什么写，好不容易周末了，咱们去庆祝一下呗。”
考个三模还要庆祝？那还不如多写点卷子来报答她呢。
知秋像看出我的心思，凑过来趴在我耳边，嘴唇触碰到我的耳垂，很轻，却也以燎原之势将我点着火。
“秋——”
“嘘，庆祝我们俩在一起100天！”
她轻轻地亲了下我的脸。
我吞咽着口水刚想伸手，她迅速往后退开，抱着书包一路笑着跑出去，分明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程昭你磨蹭什么，快点啊！”
我扯了下裤子，遮住年少荷尔蒙爆发的尴尬，一路佝偻着前行。
她回头看我，嘴角弯得压都压不住。
“程昭程昭，你这是怎么啦？”
8
我尴尬地站在一旁无地自容。
她跟我道歉，笑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讲不出来，没看出丁点诚意。
最后说给我买个雪糕给赔罪，跑远了用嘴型无声地说给我降降火。
然后一脸得意地冲我吐舌头跑开。
我笑得一脸无语，心里却觉得很愉悦开心。
上一世的她太苦太累了，如今的秋秋这么鲜活肆意，可真好。
心里不由感谢上天的安排，让我有生之年再次参与她的人生。
我看着她摇了摇手里的两个雪糕，然后笑着向我跑来，被呼啸的摩托车撞飞滚落到路边。
满脸是血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那条变形的腿，可怕的像电视丧尸那般扭曲。
“秋秋！”
我害怕地大叫起来，正想冲过去突然一阵眩晕，眼前画面不由和前世重叠，到处都是燃烧的腥红，像岩浆一样扑面而来。
浓烈滚烫又窒息。
我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就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麻木又噬骨地定在了原地。
我无比惊恐，什么情况？！
“队长，你，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怕你受不了。”
是谁在说话？
我看向四周，楼前围了一圈警示线，外面围了一群人都在讨论着死者有多惨。
“真是太残忍了，我都没敢进去看，听我家老头子说306那个孕妇被人生剖了，还有人听到有婴儿哭呢。”
“那还活着吗？”
“怎么可能活着，都都，哟，我讲不出口，里面真的是，唉，满脸都是血，人都不完整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
306吗？
怎么这么熟悉。
是我家吗？
“队长，你别往上走，你要振作啊，嫂子看到你这样子会伤心的。”手下兄弟满脸是泪地拦着我，死也不肯放手。
他说的是谁？是知秋吗？
怎么可能！
我上周出门时，知秋还倚在门前看着我，假装坚强实则一脸担忧。
这次任务突然，刚回来又得紧急归队，她心里难受，偏不会跟我讲出来。
“媳妇，在家小心点，你马上要足月了，要不提前住进医院，这样有事也有人及时帮忙。”
我不放心，搂着她亲了又亲。
“下周预产期我一定赶回来陪你分娩，你比我有文化，可得想好宝宝的名字。”
她抱紧我，用力到连指尖都泛了白。
我看着她单薄的肩不敢想象，没有我的时候，是如何抗下所有。
明明这么瘦弱，却又这么坚强。
所有人都说这份职业是光辉的，直正光辉的不是我们，我们有着对指责的热忱和信念，而背后的家人，却隐在这份光辉之后，在看不见的地方，撑托起这些叫家的担子。
我不禁泪目。
秋秋怕我担心：“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倒是你执行任务时别那么拼命，多想想我和孩子。”
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生气了，狠狠踹了我一脚，惹得妻子痛呼。
“这小崽子敢这么欺负我老婆，等出来了先打一顿再说。”
我开玩笑哄着妻子，惹得她又在我后腰掐了一把，痛得我打了个哆嗦。
“啊，是我下手重了吗？”
知秋眼里露惊慌想帮我摸被我抱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老婆，我好爱你！”
“还有谢谢你！”
她羞红了脸拍了我胳膊一下，骂我老夫老妻了还念叨这种话。
可是眉眼都笑得舒展了。
看，我们真的很相爱。
9
赶来庆祝的肖野将知秋送往医院。
我看着远去的救护车，周边景物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楼房没了，人群没了，连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没了。
可是，明明之前的痛那么清晰真实，怎么人都不在了呢？
我跌在地上，喘着粗气，像死了一回一样。
真是可笑至极。
什么人定胜天，到头来，依旧不过是上天的一个玩物。
我以为命运的齿轮会发生偏移，没想到到最后依然拨乱返正。
知秋曾经为了救我，被车撞飞，跟今天如出一辙。
老天还是不放过我们啊。
我躲在手术室的拐角，直到医生出来说送得及时没有大碍，才敢松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转身离开却被肖野叫住。
这个场景何其相似。
曾经的我还因为自己无知，蝼蚁想撼动参天大树，想抓住一丝生机来跟知秋白头偕老。
如今，卑微的我，将这个念头深埋心底，再不提及。
“你知不知道秋秋差点就死了！”他愤怒得像个野兽想把我咬死。
“这不还没死嘛。”
肖野震惊地看着我：“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要感谢我，让你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我强颜欢笑，身体像被一双手掐住了喉咙，快要喘不过气来，想赶紧出去。
刚走一步就被肖野一拳挥了过来。
“什么叫还没死，什么叫还没死？！”肖野一边骂一边一拳拳砸到身上。
我已无力反抗，像个破布袋一样承受着捶打，随时都能被撕裂。
打吧。
打死我吧。
我闭上了眼睛，却感觉不到疼了，再睁开眼，看到了一个威严的中年人。
是岳父啊。
我差点哭出声。
这时候的他还年轻，面相威严不苟言笑，可是，我知道他心肠软得很，对知秋，对我都如此。
我到现在依然清晰记得那天，他对我说的话。
我曾说我天生没父母情，母亲早逝，父亲烂人一个。
岳父红了眼，说我乱说，他和岳母就是我的父母，而我就是他们的孩子。
也是从那一天，我又拥有了爸妈，从此不再羡慕别人的亲情。
他红着眼拦住肖野，将我扶了起来，又帮我整理下衣服，最后开口，声音里透着后怕。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也请你放过秋秋吧。”
“好！”
我点头，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外面早已黑透。
天空像一张巨网，把我笼罩在其中，弱小的连苟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是的，我还是输了。
还成了一个逃兵。
10
听说岳父给知秋办了病假，一直休学直到参加高考。
肖野将知秋的东西全部拿走，原来的位置空的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再也没有那个娇俏的人，在课间逼着我刷卷子，放学刷卷子，周末也陪着我刷卷子的人了。
同学们听到风声，都远离我。
好再高三本就紧张，没有人会在乎那些不在乎的人。
只是我会在没人的时候，坐在知秋的位置，趴在她趴过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枯槁的心复苏一点点。
也只是一点点。
我睡醒抬头，看到门口一脸心疼的知秋，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再来我的梦里了，你这样子我怎么才能忘得彻底，又走得干脆？
“好了秋秋，赶紧走吧，要不然今天这觉怕是睡不安稳了。”
“你放心，我都有在刷卷子，四模考得更好了。”
我笑着朝她挥手，而她向来不听话，柱着拐杖走了进来，直到桌子旁才停了下来。
听说知秋腿骨折着，只是没想到做梦能跟现实同步。
“好了，赶紧走吧，我刷得有点狠了，再趴桌子睡一会儿。”
轻拍她的手，想催她离梦，好让我的躁动的心变得清静，却被指尖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
这时灯被打开，我惊恐的看着她，心里翻滚着惊涛骇浪。
是我的知秋啊。
知秋泪流满面地望着我，这几秒，好像飞逝千年。
“秋秋，你怎么一声不响来学校了？”
肖野走过来扶住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又柔声：“医生说不能乱动，否则落下毛病以后要吃苦头的。”
他想扶知秋离开，又不敢用力，拉扯了一会儿，知秋依旧纹丝不动。
“程昭——”
她看着我轻轻开口，我赶紧打断她仓皇逃离。
“再见！”
不要再见了，不要再见了，求求你了秋秋。
就在我快转弯下楼梯时，知秋在背后大声喊：“程昭，我不怕的。”
我回头看她，灯光下，明明是妻子盼我回家的样子。
眉眼舒展，嘴角带笑，温柔娴静，却又有点小狡黠。
是我的妻子啊。
这一刻眼泪奔涌，渐渐看不清她的样子。
我看着她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就要向我走来时，我摇了摇头，坚定地转身下楼，躲在墙角哭得溃不成军。
怎么会不怕呢，我无时无刻都在害怕。
怕再如上一世那样，怕得要死。
秋秋她还如上一世一样，跟我默契十足，知道我下定决心决不更改，选择尊重我，被肖野扶着，从另一个通道下了楼。
是知道我躲在角落里，独自疗伤吧。
我望着她的背影，跪了下去，对妻子上一世的愧疚，在一刻得到了救赎。
这一辈子，就让我们彼此离得远远的，没了羁绊，你就应该会活下去。
也会幸福吧。
嫁个爱你的男人，生个可爱的孩子，再养一条你心心念念的毛孩子。
光想着我都替你高兴。
至于我的人生，没了你，归处在哪里，好像也不重要了。
11
我依旧选择和前世一样成了一名缉毒警察，与昔日队友一起跟毒虫战斗。
因为有上一世的经验和敏锐，屡立奇功，成为最年轻大队长。
所有人都说我前途无量，光芒四射。
只有我知道无人的时候，自己心如枯槁。
他们争着给我找媳妇，更有领导来介绍，说很优秀，郎才女貌，绝对配得上我。
都被我笑称工作特殊，怕耽误人家姑娘一一回绝了。
没有人知道，夜深人静，我沉寂在心底深处的悸动。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女孩，从此每夜的魂牵梦绕都有了具象。
我告诉自己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我可以放心了。
不要去想她，不要去念她，可是大理得风里有她，西双版纳的林子里有她，连虫子的鸣叫，都成了她的低语。
像当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我：程昭，我叫夏知秋，能跟你做朋友吗？
我感觉我要魔怔了。
领导发现我的异常，怕有创伤应激反应，放假让我休息调节。
其实，这个毛病已经很久了。
我进不时出现的幻觉，前世今生纠缠在一起，经常分不清我是谁。
是以前的程昭还是现在的程昭。
如今没了任务，却像个废人一样没了去处。
听说她怀孕了，还跟肖野定居在了国外，怕是要足月了吧。
鬼使神差，我又回到以前生活的地方。
这里城市扩建，曾经破地方如今高楼林立，再已看不出当初的模样。
我看着眼前的繁华，心中怅然若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如今都好了，反而是我被困在了原地，永远也爬不出来了。
走走停停来到了曾经的高中，学校搬离，这里已经变成旧城区，开了很多发廊，鱼龙混杂。
就是俗称的红灯区。
出于敏感，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怪异。
但是碍于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制度，我们异地不好过问。
就在转身离开时，一个光头从某一个发廊钻出来抽烟，跟我视线撞在了一起。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他在前面疯狂逃窜，我在后面紧追不舍。
怪不得在南边找不到这条大鱼，原来躲在了内陆，还跑到了我老家。
要不是这次休假，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他的线索。
他在前面慌不择路，一路朝后山跑去。
那边有一片树林，翻过后就到另一个省界，逮捕难过就更大了。
我奋力狂追，慢慢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前面小道上一个孕妇停在路边，她身旁那条正是毒虫的必经之路上。
她回头看向我们两个愣了一下，又机警转过头朝另一个方向走。
是，是知秋啊。
我心里惊起巨涛般，仿佛又出现了幻觉。
毒虫回头看了我一眼，察觉到我神色有异，又摸出后腰的匕首朝着知秋直冲过去。
不！
我眼看着他伸手去抓知秋肩膀，奋力滑倒铲在他脚腕上，三个人同时摔倒。
好在知秋倒在我身上起了缓冲作用。
毒虫一匕首垂直刺下，我翻身挡在知秋身上，却被她一把推开。
眼睁睁看着匕首刺进了她身体。
12
我连呼吸都停住了，猛地伸腿将毒鱼一脚踹开，还没来得及看知秋，又被毒鱼反扑回来。
他冷笑起来，被烧毁的半边脸无比狰狞，又挥手刺了下来。
“去死吧！”
知秋在身后用力推我，让我赶紧走，别管她了。
“程昭，我不怕的！”
怎么可能！
我已经在感情上做了逃兵，这一次，无论指责还是感情都无可撼动。
千钧一发之际，摸了把土扔毒虫脸上，推开知秋那瞬间匕首刺进了我胸膛。
这感觉可真疼啊。
我用力抓住毒鱼握匕首的手，往前一推刺得更深，在毒鱼惊诧的一瞬间，伸出两指狠狠插进了他的眼睛里，又使出全身力气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毒虫捂着脸在地上扭曲惨叫，血液从他手指缝流了下来，污染了这片净土。
我摔掉指头上的人体组织，看向胸中的匕首，趁着昏厥前用力拔出，血一下子喷射出来。
大量失血让我双眼发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不能留活口，否则我死了，知秋就危险了。
我哆嗦着握着匕首，步履踉跄地走过去，挥手封喉，再也控制不住倒在了地上。
知秋想拖我走，可是她受伤的肩膀使不上力，再加上我这情况，简单施救已经是没用了。
我摇头，连说话都吃力了:“你现在听我说，不要管我，自己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去医院，不要在这里停留”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些毒虫就像蛇一样，凭着蛛丝马迹找到人来疯狂报复。
这一辈子，我不想再让她跟我有一丁点瓜葛，也不想再将她卷入危险中。
她哭着摇头。
“程昭，你会死的啊！”
死？
我早就该死了，多了一辈子，赚大了。
“你要是不走，我就咬破大动脉，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说完举起手咬向胳膊。
她看我的样子绝望的像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不想离开，却又不敢不离开，最终抱着肚子往山下走去。
我仿佛感觉到，她走的这条路，像我一样生机渐渐流失。
我按了手机紧急报警，又发出最后一条语音。
那个窝点，被洗后，会不会还像从前的学校那样。
朗朗读书声绕耳不绝。
算了，到此已经无憾了。
我靠在树上，看着那个小小土包，笑着闭上眼。
妈，儿子来陪你了。
13
时光穿梭，光怪陆离。
睁开眼，有淡淡亮光，想说话，却响起阵阵啼哭。
在记忆被抽离前，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温柔还有眷恋。
“名字就叫念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