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小说概述:主人公萧瑾做了一个长而复杂的梦,梦中出现了多个谢鹤亭的场景。梦中,他们初次相遇时,谢鹤亭穿着一身玄衣,笑容明媚恣意;接着是自己弥留之际,谢鹤亭冲进太和殿主动要求侍疾;然后是自己下葬后,谢鹤亭穿着白衣,冒犯了新皇的场景。接着,他梦见谢鹤亭被骗到皇陵,被安上谋反的罪名。萧瑾挣扎着想醒来,但梦中又浮现出刑场上的谢大将军,他在被砍头的最后一刻表情如释重负。最后,萧瑾终于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太和殿,茫然不知所措。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而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他开始怀疑刚才的经历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萧瑾看到守在门口的小顺子,发现他变成了年轻的样子,与记忆中的顺公公不同。萧瑾心不在焉地同意让太医给他把脉,而太医正是他早年认识的陈老。陈老在一次出征时被敌方捕获,他选择自杀以免成为威胁。现在听到陈老的声音,萧瑾感到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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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萧瑾做了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梦,梦里出现了好多个谢鹤亭。
一下是年少时二人初遇,一身玄衣的他明媚恣意的笑;一下是自己弥留之际,素来沉稳的他冲进太和殿主动要求侍疾;一下又晃到自己下葬后,他执意一身白衣,冒了新皇忌讳的场景。
然后就看到他被骗到皇陵,安上个大不敬意图谋反的罪名...
萧瑾额头上细密的汗越来越多,挣扎着想醒来,却又浮现出刑场上,衣衫凌乱却仍然不卑不亢的谢大将军在被砍头的最后一刻如释重负的表情......
沉重的眼皮终于舍得被掀开,萧瑾睁眼,看到熟悉的太和殿,眨眨眼,茫然。
朕这是没死?
可是自己早已药石无医,最后的一个多月也是连下床都不能,精神越来越衰弱,弥留之际的一两天喝水都困难了。
守在门口的小顺子一听到动静就进来了。
看到皇上已然醒来,欣慰地叹口气道:“陛下呦,您可算醒了!可把奴才们着急坏了!”
萧瑾抬眼看到小顺子通红的双眼,和疲惫却稚嫩的面庞,跟记忆里那个到中年、有些许老态的顺公公对上了。
难道不是没死,而是又回到了几十年前?
刚刚的到底是梦还是自己死后真实发生过的事?
为何梦里全是谢将军?
小顺子见皇帝不说话,只以为萧瑾是大病初愈一时精神恍惚,忙问:“陛下,小的这就宣太医再帮您把把脉?”
萧瑾心不在焉的点了头,准备静观其变。
太医估计就在外间等候,来的很快。
“陛下,请容臣给您把脉。”
萧瑾闻言看过去,正是登基前就已在王爷府的陈老。
想起他后来有次随军出征,去采药时被敌方所捕——
老大夫一生醉心于治病救人,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十分刚烈。
不愿自己一生清名,临了却成为累赘和威胁,当场自戕了。
此时此刻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萧瑾一时间竟有些动容。
只盯着陈老,往事涌上心头,又一边推算着时间,糊里糊涂伸出手被把了个脉。
“陛下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昏睡了一天一夜后,心神仍有激荡。该是落水受了惊吓后又梦魇所致。”
“请皇上安心,切勿多思,待喝下两副药应能痊愈。”
陈老行完礼正准备退下,萧瑾却开口道:“陈太医和小顺子照顾朕辛劳,朕病中,在梦里忆起些王府旧事,时有所感,登基以来诸事繁多,也未曾顾及到你们。”
后两者自然忙称不敢。
萧瑾又道:“便各自下去领些赏赐吧。”
二人虽觉突然,却也真以为是皇帝落水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颇有感慨。
只千恩万谢的去了。
萧瑾细想着自己登基后,与北夷大战前的中间五年。
唯一一次这样的大病,就是登基后第二年重阳节,和裕王萧睿多喝了几杯,归途中在御花园失足落水。
也是昏迷到第二天傍晚才能醒。
上辈子萧瑾对这个胞弟十分信任,当时也是自己一时兴起,才吩咐不许人跟着,事发后也只当是意外。
只是萧瑾一想起“梦”中,裕王在他驾崩后,一改数年的温良面孔,软禁皇子、构陷忠臣,一步步肮脏的、踩着鲜血和骨头登上那个座位,就不禁心寒不已。
也认定这并非意外。
深秋水寒,自己自此留下的头疾也要算到他头上。
只是时候未到,现下不仅毫无证据,突然发难只会传出个生性残忍、嗜杀胞弟的暴君名声。
为今之计只有暗中查访、搜集罪证。
自己才登基第二年,直接发作难免扰乱民心。
只是找谁来办这件事呢?内阁和六部的许多个名字一一从心里划过。
不。
这些虽都是值得信任的老臣,但文臣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
如今自己才登基不久,就立马对裕王下手,只怕朝堂上会人心不稳,个个儿担心“狡兔死,走狗烹”。
思来想去,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那个身影似乎才是最合适的。
他平日总是沉默寡言,“梦”中裕王要把自己的遗体移出皇陵、抛尸荒野时,却是他,也唯有他,明知极可能是个圈套,仍带着家兵过去。
因此被做文章,最后身首异处。
萧瑾皱着眉头摇摇头,不明白平时一向四平八稳的谢大将军,怎么会为了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方寸大乱。
对于大多数臣子,只要龙椅上坐着的仍是血统纯正的萧家人,只要能保住性命,我萧瑾和他萧睿又有甚区别呢?
估计也只有几个御史台的老古板要口诛笔伐罢!
上辈子却没发现这谢鹤亭还有这么犟的时候。
大概是觉得裕王这位子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有悖正道吧。还真是个认死理的。
萧瑾在心里默默把谢鹤亭调侃了一遍。
可是不管怎样,在“梦”中——
或者说是他看到的、种种极可能真实发生过的桩桩件件,却又难免让萧瑾把这位将军放在了不一样的位置。
于理,至少这是知根知底、绝对可以信任的人。而只有朝中真正有自己的人,才好办事。
于情,且不说谢鹤亭所为让自己确有触动,就说上一世他因自己而死,大好前程也就此断送,总合该是自己欠他多些。
不管自己因何能重新回来,也不管自己如何能看到那些身后事,这一遭绝不该白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