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我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妖怪》是作者周顾曲的原创纯爱小说,主要讲述了左丘和他的两个发小狐朋和狗友的故事。左丘因为和自家土狗打架被锁在门外,求助狗友收留他一晚。狗友家里很有钱,和左丘一起长大,还有一个外号叫狐朋的发小,左丘是三人中的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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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和我家那条土狗打了一架,被它锁在了门外,吹了一夜风。”
“没啥原因。那狗祖宗脾气太差又作又事儿,我忍无可忍喊了它一声‘土狗’,它生气,和我吵,我当然不能输给一条狗,还是一条土狗,就反骂了回去。”
“对,然后就打起来了。”
“啊对,是我先动的手。”
“我凭什么不能和狗打架啊?”左丘斜着身体倚靠在自家楼道的拐角处,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和哪位狐朋狗友打电话。他被出门出得太过匆匆,脚上只来得及套上一只拖鞋——另一只拖鞋尚在家中,与这只有着一门之隔苦哈哈地嘤嘤嘤着等着和夫君团聚。
“人做错了事还要受罚呢,都是活的东西,狗难道就特殊吗?”左丘讲到一半,咒骂了起来,“妈的,这土狗力气还不小,一脚踹我肚子上,可疼。”
对方不知道问了一句什么,左丘立即反驳:“我倒是想回敬他一脚,这不是被他一脚踹出家门了吗?我身上又没有钥匙,开不了门——好狗友,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呗。”左丘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上几分,嘻嘻嘻谄媚道。
狗友姓苟,荀子的荀少一横的苟,苟活于世的苟,狗友是他的外号,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没有非要给他取大名的必要,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跟着左丘一起喊他“狗友”或者“好狗友”吧。狗友家里很有钱,用一种比较社会的说法:他家是有矿的,特别足。
狗友是左丘的发小。和他俩一起长大的还有一个外号叫狐朋的,狐朋姓胡,古月胡,和狐狸精同音的胡,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称他为“狐朋”吧。
常言道,三人行必有灯泡。又常言道,狐朋狗友天生一对。于是左丘光荣地成了那个电灯泡,好几万瓦的那种。
按照一般小说的走向,左丘既然是主角,那么他身边的这对狐朋狗友就应该是让人喜闻乐见的副cp。本着主cp作天作地副cp甜得齁鼻的原则,这对儿出现在这篇沙雕文里面,一定是出来撒糖的——不,你们想错了,狐朋狗友并不是这篇文里面的副cp,毕竟连大名都没有的人不配做副cp。
反正左丘不承认他俩是副cp,作者也不承认。
狗友不愧是狗友,左丘刚撂下手机不到二十分钟,狗友就拨来了电话,用诚恳万分的语气告诉左丘,他家矿上临时有事,不能来接左丘了,让左丘自己自生自灭。
天呐!
这可真是位好狗友啊!
左丘搂着手机心情复杂极了。
他隔着手机都能听到喘息声了,现在对方却诓他说自家矿上出了问题。能出什么问题?怕不是他家那位玉山倾倒,他忙着让人家一丝不挂玉体横陈呢。
呵,基佬!
这狐狸精可真不是个东西啊,成天守着他家老攻跟守三岁儿子似的,生怕别人三言两语把那狗东西拐走了,兄弟如今被关在门外,他还半路截胡,不让人来接,可真行。
左丘青春疼痛地记下了这个仇。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当面揭露,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他觉得他被狐朋狗友孤立了。他的心房开始飘雨,他一人撑了一把大黑伞,站在雨中,倏然这雨成了雪,北风呼呼的,手中的黑伞就没什么用处了。
大雪落满在他的头上,这个青春算是走到头了。再往后,就变得干巴巴,白发苍苍了。
左丘明媚而忧伤地抬头看了看自家大门,调整了一下心态。
毕竟青春疼痛不能当饭吃,疼痛完了之后,还得想想怎么才能安然无恙地进家门。
左丘拖着一只拖鞋,在思忖了十来分钟之后,决定还是直接敲门。
那土狗听见敲门声,吠了几声:“不开!家里没人。”
不得不承认,这只土狗脾气虽然暴躁,又作又事儿的,但声音还是蛮好听的。凭左丘多年看各种小说积累的词汇,也只能勉强形容出这个声音的万分之一。
一些比较常见的词譬如碎玉凤鸣就算了......再比如运用通感的手法把这声音比作微风拂过,变听觉为触觉,再比如运用夸张加比喻的手法把这声音比作万顷春风过境......凡是他见过的描写方式,此刻在这里也能全部对应上。
一般人就要问了,狗叫不都是“汪汪汪”,顶多一些比较有艺术细胞的狗还会加上“呜”,并且能熟练掌握“汪”和“呜”的使用方法,连词成句就是“汪汪汪呜呜汪汪呜——”,更加有才的狗子也不过只会学猫叫一起喵喵喵或者喊“妈妈”,怎么这只狗还会非常暴躁地说“不开!家里没人”呢?
怕不是成精了吧?
实不相瞒,里面那只土狗就是一只狗妖,而且还是建国后成精、登记在册的正经妖怪,并不是什么黑户。
左丘当初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竟然会有妖怪这种东西。要知道,他可是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者,素来信奉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像这些神啊鬼啊妖怪啊,全都是客观唯心主义,都是不正确不科学的。他也打心里觉得,当今社会,应该是个崇尚科学、崇尚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现代社会,纵然那些神神鬼鬼可以对社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可到底还是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对物质具有反作用。
直到他隔着门缝发现了自家土狗化成了美人儿坐在电脑前敲字。
多神奇啊!你听过网上冲浪瞎撩骚的时候,对面和你撩骚的是只狗子,可你有想过,某一天你看过的某篇文是只狗子偷偷摸摸敲出来的吗?
那一刻,左丘仿佛听到了自己的世界观崩塌的声音。
常言道,好人不和狗斗。
左丘以为自己并非是什么不与狗斗的好人,此一番非要与这土狗分出一个高下。他倒是不信了,他一个活生生身正影正的人,还斗不过一只看着就是一只弱鸡、除了码字啥也不会的貌美土狗!
左丘压低嗓音改变了自己的声音,装作了外卖小哥喊门中的人出来收外卖。
门内土狗嗷了一嗓子,隔着门喊:“你们两脚兽都这么傻的吗?在狗面前伪装,也不知道先找个东西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盖一盖。”
左丘:“......”
左丘有点儿崩溃,他无意中捡回来的这只土狗脸皮实在太厚,光明正大地鸠占鹊巢不说,自打它来到家中,家中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少发生。什么胆小鬼哭包啊、莫名黑化神经病啊、神棍啊......甚至还有一只白衣女鬼,全都在他家里闹过。
比如他这回被赶出家门,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一个不知道从何处跑出来的、自称自己是某网站某本书中的系统的神经病。
从什么网站里面跑出来的?寒武纪年吗?瞎扯!寒武纪年里面又没有神经病。你看人家涂某君,也是个编辑,怎么不见有什么自称系统的神经病缠上人家?
此刻左丘站在楼道吹着风,想起那个美貌的、自称系统的神经病,全身的细胞经过一场大辩论之后,一致认为那个神经病是系统与主角谈恋爱的耽美系统空间文看多了,自内而外疯球了。
一阵凉风吹来,左丘打了个冷战,庆幸那只白衣女鬼早就被神棍除去了,要不然大半夜,他独自一个人站在楼道里面,还不被吓死?
按照一般耽美小说的走向,门里面那个鸠占鹊巢的土狗现在的样子一定都是装出来的,并且土狗妖只是它的表象身份,真正的身份一定会是妖界之中某位大妖,平凡一点儿的就是某某族的首领或者首领儿子小首领,扯淡一点儿就要往穷奇啊梼杌啊之类的大凶兽身上靠,而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神经病们,就会是它各种各样的属下。
然而你们错了,土狗就是土狗,除了大名叫中华田园犬、是个美貌写手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说出来吓你一跳的大身份。
一个连化形都不怎么利索的小土狗,你还指望它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身份?要是有别的身份,难道还能沦为大雨中纸盒求包养卖萌狗吗?
左丘被风吹得脑袋疼,再次敲响了自家的家门。“田袁绻,你不要得寸进尺,这是我家。”
田袁绻,就是那只土狗的名字。特别没意义是吧?左丘也是这么想的。
身为一个弱人类的左丘也不敢说太重的话,一来这土狗脾气太暴躁,动不动就“暴躁土狗,在线骂人”,二来这土狗有点儿玻璃心,他要是说话太重了,土狗又要嘤嘤呜呜,还得哄,特别烦人。
其实不哄也行,可这土狗的人形长得实在好看,像个下凡的天仙。左丘又天生长了一颗怜香惜玉的软心肠,最见不得美人儿垂泪——不然也轮不到那只土狗将他赶出家门。
啊对,左丘遇见这么多的神经病,依旧不报警,也是因为这个,毕竟那几个神经病长得也忒好看了,无论是送到警局还是精神病院,都是暴殄天物——其实根本没法送,毕竟别的人都看不见。
门内土狗连吠都没得。
“你开门不开?信不信我把你那篇新文也打回去?”左丘没办法,只好动用了杀手锏,“我说到做到。”
门内一阵沉默,半晌才嘤嘤嘤委屈吧啦地飘出来一句控诉的话:“你这是公报私仇。”
左丘喜笑颜开:“你说对了。”
房门不情不愿地开了一个小缝儿,一只指若削葱根的手扒着门板,随后伸出了一颗眼泪汪汪的中华田园犬的脑袋来。
左丘:“......”
美人儿除了脾气暴躁又玻璃心之外,第三大缺点就是现在这个:完全人形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时不时就要把身体的一部分变回原形。
这也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即便再有好感,左丘没有薅了这棵窝边草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