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夫逼我绝子养孽种,重生后我携亲生子夺回一切》莫老爷突然昏厥,周围人忙乱照顾。秦远峰嘲讽周书晨,两人关系复杂。父亲醒来后,询问龙凤胎孽种,两个少年男女进来,称呼秦远峰为父亲。我心怒,他们却得意。母亲白念念笑称自己为母亲,孩子们也跟着称呼。我心怒火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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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爷看着洋洋得意的他们,看着从太老爷传下的祖产被人夺走,突然气血攻心,吐出一大口鲜血,昏厥过去。
他本就心疾缠身,当年我狠心落胎时,便差点一命呜呼。
“爹……”
“老爷……”
我和母亲还有一众亲眷连忙围拢上前,掐人中的掐人中,喂水的喂水,乱作一团。
秦远峰看着人群中一位忙前忙后的青衫男子,故作惊讶道,“周书晨,你怎的也来了?莫不是瞧上莫雅芝这残花败柳了?”
他们两个是同窗好友,都出身寒门,秦远峰素来以能攀上莫家高枝而自傲,明里暗里嘲讽周书晨是穷酸书生。
周书晨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搭话。
片刻后,父亲悠悠转醒,众人便搀扶他下去歇息。
“那对龙凤胎孽种呢?”我冷声问道。
话音未落,便见门口出现两个少年男女。
两人体态略显臃肿,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一路小跑进来。
看到我时,两人皆露出厌恶之色,头一扭,快步走到秦远峰面前。
女儿秦玲玉娇声撒娇道,“爹,白姨娘,我们拿到荐书啦!”
秦远峰得意地拉着两个孩子坐在身边,笑眯眯道,“以后你们要改口,唤白姨娘为母亲。”
“母亲。”
“母亲。”
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竟然改口叫别人母亲,我心中怒火难以自持。
白念念更是得意,掩唇笑道,“好孩子,以后母亲便能光明正大地去看你们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怒斥道,“秦玲玉,秦子岳,你母亲含辛茹苦照料你们十五年,你们就是这般报答她的?”
“秦子岳,你自幼体弱,经常伤风感冒,有一回半夜,你突发高热,烧得人事不省,你母亲冒着倾盆大雨,连夜背你去看大夫!”
“秦玲玉,你及笄之后,结交了几个市井混混,险些被人下了药,若不是你母亲及时赶到,拼死相护,你早就身败名裂了!她身上挨了十几刀,差点丢了性命!”
两个孩子闻言,顿时沉默不语。
确实,这些年来,我待他们视如己出,照料得无微不至。
半晌后,秦玲玉撇了撇嘴,不耐烦道,“行了,别说这些了,做得再好,她也不是我亲娘!”
秦子岳接口道,“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莫雅芝,你也配当我母亲?”
紧接着,他从袖中甩出一张纸,正是早已准备好的滴血验亲书,果不其然,他们与白念念才是血脉相连的亲母子!
此事虽早已是众人心知肚明的秘密,但此刻真相大白于天下,宴席上仍是响起一片惊呼之声。
“天哪,果真如我所料!”
5.
“此事还用猜?口口声声说要与主母做神仙眷侣,却从外面抱回一对龙凤胎,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是什么回事!”
“莫氏真是可怜啊,不仅被丈夫背叛,还要替奸夫淫妇养育孽种,将上百亿家产拱手让人,那两个孽种转头便认贼作母!”
四周宾客纷纷投来或戏谑或怜悯的目光,我瞬间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众人皆以为我会因此而大吵大闹,谁知我却冷笑一声,甩出一份断绝关系的文书,“秦玲玉,秦子岳,既如此,那便断绝关系吧。”
在场众人皆是难以置信,辛辛苦苦养育了十五年的孩子,竟说不要就不要了?
秦玲玉咯咯一笑,“莫氏,我求之不得!”
姐弟二人毫不犹豫地在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欢天喜地地跑到秦远峰和白念念身边,一家四口抱在一起,笑得无比得意。
他们一家终得团聚,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莫府,再也不用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甚好。”我轻蔑一笑。
我已给过他们机会,若是他们尚存一丝良知,我或许会考虑饶他们一条生路。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终究是自寻死路。
想必在场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为何我这般精明能干的莫家家主,会甘愿跳入这等火坑,帮别人养孩子?
“莫氏,这庆宴与你无关,你还是早些离开吧。还有,麻烦你和莫老爷、莫夫人即刻搬离,因为这宅子,如今已记在我一双儿女的名下。”
秦远峰迫不及待地下了逐客令。
“不急。”
我讳莫如深地一笑,转而面向众人,朗声道,“今日,这宴席才方才开始,我这做母亲的,怎能就此离席?孩子们,进来吧。”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两道身影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少年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眉宇间英气逼人。
少女则乌发如瀑,明眸皓齿,虽戴着牙套,略显青涩,却难掩其天生丽质,已然是个美人胚子。
“他们是谁?”
秦远峰面色大变,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慌乱。
我但笑不语,“他们自然是我的孩子啊。”
“母亲。”
“娘。”
两个孩子甜甜地唤着我,快步走到我身边,女儿更是亲昵地挽住我的手臂,依偎在我身旁。
我轻抚着女儿的秀发,柔声道,“告诉各位亲朋,你们叫什么名字?”
女孩声音软糯清脆,“我叫秦玲玉,这是我弟弟秦子岳,莫雅芝是我们的母亲。”
“莫雅芝,你,你莫不是疯了?你从哪儿找来的野孩子?”
秦远峰惊慌失措地叫嚣道。
我淡淡一笑,“怎么,只许你的孽种叫秦玲玉、秦子岳,就不许我的孩子用这个名字?”
6.
秦远峰厉声问,“他们……当真是你的孩儿?”
我点点头,“不错,他们是我亲生的骨肉,而且和你那对龙凤胎同岁,今年也刚行过加冠之礼。”
众人哗然,皆是不可思议。
目光在我这边的一双儿女和秦远峰那边的一对龙凤胎之间来回逡巡。
秦远峰那对孩儿,肤色黧黑,身形臃肿,而我这一双,儿子俊朗清逸,女儿娇俏可人,生生将对方衬得如同泥尘。
“莫当家这双孩儿,可真是龙章凤姿啊。”
“是啊,姑娘家樱唇粉嫩,煞是可爱,哥儿身长玉立,眉目疏朗,比那画上的谪仙还要俊几分。”
“秦家那一对……啧,给你家这对提鞋都不配。”
秦远峰看着自己那对儿女,身形痴肥,发疏额高,面上还尽是疹子疙瘩,越看越是鄙陋不堪。
我轻笑道,“忘了告诉你,你那对宝贝儿女,性子早慧得过了头,身子痴肥,还有……动辄挥拳的暴戾习气。”
秦远峰面色铁青,吼道,“你休要胡言!”
“不信?”我笑吟吟看着他,“得空了便请个大夫去瞧瞧脉象,看看是不是内里早已虚空。”
我又转向众人,“诸位不觉得奇怪么?他那对孩儿与我家这对用了同样的名讳?”
秦远峰心中早已七上八下,听到我这话,更是慌乱,却仍是强作镇定,“你待如何?”
我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慢悠悠道,“你去瞧瞧方才画押的那份家产转让文书。”
他下意识抓起那份文书细看。
“这能瞧出什么?”
“并无不妥啊。”
他们四个人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纰漏。
“莫雅芝,家产已归我们,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秦远峰色厉内荏地叫道。
“秦远峰,”我轻轻摇头,带着一丝怜悯,“你跟了我这许多年,还是这般蠢笨,不见长进。”
我又看向白念念,“还有你,白念念,原不过是我铺子里一个洒扫丫头,被秦远峰暗中抬举,才坐上管事娘子的位子,难道你除了会勾引男人,旁的本事就没学到分毫?”
“还有,”我的目光扫过那对坐立不安的龙凤胎,“这两个孽障,也跟你们爹娘一般,蠢得可怜。”
我语带嘲讽,“难道你们就没瞧出来,那文书上所书的秦玲玉、秦子岳,用的是我这两个孩儿的生辰八字和户籍名录?”
“什么?!”他们四人同时大惊失色,慌忙又去看那文书。
果然,那白纸黑字上赫然写着的,并非他们那对龙凤胎的生辰记录,而是我这两个亲生孩儿的生辰八字!
看到这一幕,我眼眶倏地湿了。
无人知晓,这一世,我是重活过来的。
上一世,秦远峰抱回那对龙凤胎时,我出于对他的一片痴心,将他们视若己出,悉心教养,延请名师,后来他们也争气,双双中了举人。就在那庆功宴上,秦远峰将我灌得酩酊大醉,哄骗我在神志不清时,将万贯家财尽数转到了他和白念念那对孽障名下。
7.
上一世,待我醒转,我与爹娘已被他们逐出莫府,所有家产田契,尽数被那对奸人霸占。
爹爹气急攻心,旧疾复发,当晚便撒手人寰。
娘亲悲恸欲绝,为爹爹操持后事时,心神恍惚,失足跌倒,磕伤了头,竟也随着爹爹去了。
我去找秦远峰理论,却不料被他和白念念那贱人合力推下高楼,周身骨骼寸断,血流遍地。
侥幸被府中老仆救下,请来名医,虽吊着一口气,却也九死一生。
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卧病榻上,靠汤药续命之时,竟亲眼看到我悉心养大的那对白眼狼,趁无人之际,撤走了我的续命汤药!
我气息渐弱,喉中嗬嗬作响,哀求他们饶我一命,换来的却是那对畜生无情的嘲笑和鄙夷。
弥留之际。
秦远峰搂着白念念那贱妇来看我,得意洋洋地告诉我:“知道么?当年在书院初见你时,我和念念便知,你就是我们平步青云的梯子。”
“那时我与念念早已情根深种。我们看透了你的性子,你行事有度,心地柔软,对身边人极好,但也正是这份好,成了我们可以利用的软肋。你和你爹一样,都好行善事,最是同情弱小,再加上,你对情爱之事,未免太过看重。”
白念念娇笑着补充:“还有,远峰家境贫寒,虽不至餐餐冷馍,但那番穷困潦倒的模样,却是为你我偶遇特意做出来的戏。后来,他在你面前恰到好处地饿晕过去,果然博得了你的怜悯之心。”
“之后,再为你二人刻意营造几次偶遇,你便顺理成章地倾心于他了。”
“远峰与你说,此生愿效仿神仙眷侣,无需子嗣,要你饮下那绝子汤,断了念想。”
“说这话时,他心中也是忐忑,毕竟你身负莫家泼天富贵,他生怕你会因此弃他而去。”
“哪曾想,你这被情爱冲昏头的傻子,竟真的应了,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此一来,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我们轻轻松松便得了你的家产。”
白念念和秦远峰一唱一和,将这龌龊算计和盘托出。
我在无尽的悔恨、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再睁眼时,竟回到了与秦远峰成亲那日。
再次听到他花言巧语,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劝我饮下绝子汤时,我心中冷笑连连,一个周密的复仇计划已然成型。
后来,当他又将那对孽障抱到我面前时,我只做足了表面功夫。
上辈子,我真心疼宠,将他们教养成材,重活一世,他们想如何放纵,我便由着他们的性子野蛮生长,将他们养成一对真正的废物点心。
8.
譬如秦玲玉那丫头,偏爱结交些街头混混、纨绔子弟,觉得他们威风、有派头,还时常跟着他们流连于酒肆赌坊。
我从不责骂,反倒叮嘱她,莫要耽误了女红课业便好。
秦子岳在族学里就是个小霸王,不是捉弄同窗就是与人斗殴,隔三差五便要请我这主母去学堂领人。
我一去便先向夫子赔不是,回头却继续纵着他。
他们俩都懒怠,不喜强身健体,从小就爱吃那些膏粱厚味、甜腻点心。
我非但不拘束,还时常让厨房备了各色油炸炙烤、糖水点心送去给他们。
结果便是,秦玲玉不过八九岁上,月信便早早来了。
秦子岳也是越养越痴肥。
至于他们的课业,我只教他们死记硬背。
这法子在初学时还管用。
待到经义策论,需得融会贯通、引经据典时,他们便抓耳挠腮,学得苦不堪言。
尤其是那些需精研算学、堪舆之术的,更是如同听天书。
而且,从他们束发之年起,我便花重金延请名师,教他们抚琴、骑射、投壶。
这三样瞧着风雅,实则于科举仕途无甚大用,偏偏占了他们大半温书的时辰。
我清楚这两个孽障,于此道天资平平,琴弹得勉强入耳,骑射更是花架子。
我还早早地便搜罗了各种新奇的玩意儿、精美的话本给他们,让他们只管玩乐消遣。
周遭的人都道我是个慈母,对孩儿们宠溺太过,却无人说我纵容。
于是,他们小小年纪,一个养成了举止轻浮、不知检点的模样,一个成了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另外。
重生之后,我便重金寻了几个身手了得的退役老兵充作暗卫。
暗中盯梢白念念和秦远峰,更是在侯府、铺子以及他们私会的宅邸里,都安插了眼线,时刻留意他们的动静。
当得知他们四处求医问药,想要一对龙凤胎时,我也早做了布置。
此刻,听我点破那转让文书上,填的是我亲生孩儿的生辰八字,秦远峰和白念念顿时傻了眼。
这意味着,我莫家的产业,不过是从我左手交到了右手,仍是我亲生骨肉的。
他们二人,一文钱也没捞着。
且我已与秦远峰和离,更与那对白眼狼断绝了干系,他们休想再从我这里占得半分便宜。
这一刻,四个人眼中写满了惊恐和慌张。
“不,这不是真的!”
秦远峰失声叫道!
随即,他抓起桌上的毛笔,竟想去涂改那文书。
我笑了,“这契书一式三份,官府还有存根,你以为,改了你手上这份便有用?”
“你,你,莫雅芝,你好生卑鄙!”
秦远峰瞪着我,双目几欲喷火。
“论卑鄙,怕是还论不到我身上。”
9.
我放声大笑,拿出那封休书,
“多谢你放我的一条生路,咱们已是两讫。”
“你身上仅有的那几千两银子,也都是我的陪嫁,如今自然也是我的。”
说到这,我心头畅快无比,若非顾及着莫家主母的身份和这满堂宾客,我简直想当场舞上一曲!
其实,历经过上辈子那锥心之痛,我早就想与他和离了。
可若是和离,我这万贯家财,少不得要被他分去几成,怎么也得值个几座金山银山。
莫说金山银山,便是几文钱,我也不想便宜了他!
要知道,上辈子我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连爹娘都被牵连惨死!
我怎会轻易放过他们。
为了报仇,我足足隐忍筹谋了十五年!
我不但要他净身出户,还要报复他那对白眼狼儿女和白念念,将他们一网打尽,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他那对白眼狼儿女,早被我养成了一对废物。
懒惰不堪,吃不得半点苦楚,自私自利,身子虚浮痴肥,馋嘴无度,还好勇斗狠,日后有的是苦头等着他们。
确认了家产尽在我的掌控之中,秦远峰和白念念如同被抽了主心骨,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那对白眼狼儿女也是蔫头耷脑。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几个家丁更是面无人色。
厅中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一个个宾客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惊诧、佩服,更带着深深的敬畏。
有钱有势,更能为了复仇隐忍十五载,这等人物,他们哪里招惹得起?
爹被几个族亲搀扶了出来,老泪纵横,“好丫头,你可把爹娘瞒得好苦啊。”
娘也含泪笑了,嗔道,“你这老头子,仔细身子,莫要大喜大悲。”
“芝……芝儿……”
深吸了几口气后,秦远峰迅速定了定神。
为图挽回,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芝儿,先前的事,都是……都是我与你闹着玩的。”
“是啊,母亲,我心里敬爱的人是您,是您将我们抚养长大,您才是我们的母亲……”
那白眼狼秦玲玉也凑过来,抱着我的手臂摇晃撒娇。
白眼狼秦子岳更是抬手就给了白念念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妇!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莫家养着的一条狗,竟敢觊觎主家财产,还敢对主母不敬,好大的胆子!”
白念念被打懵了。
没料到会被亲生儿子当众掌掴。
“滚开。”,我一把将秦玲玉推开。
她哭道,“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一定痛改前非!”
10.
这对孽障心知肚明,若被我逐出侯府,便失了这锦衣玉食的身份。
从云端跌落泥沼,要被多少往日瞧不上的人耻笑奚落,那滋味,怕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为表忠心,秦玲玉指着白念念,尖声道,“都是你这贱妇!侯府养你这条狗,你还敢反咬主子?快!给我跪下,给母亲磕头认错!”
白念念傻了眼,亲生女儿竟要她给我下跪认错?
见她呆坐不动,那白眼狼秦子岳冲上去将她一把从椅子上扯倒在地。
又唤来方才那几个家丁将她死死按住,抬脚便是一记窝心踹,踢得她闷哼一声,直挺挺跪在我面前。
白念念双目赤红,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忍气吞声,颤抖着道,“主母……奴婢……奴婢错了,奴婢该死……”
说着,她扬起手,竟是噼里啪啦往自己脸上狠扇了十几个耳光。
“我来帮你!”
这对狼心狗肺的孽障哪里肯放过这表忠心的机会,立时冲过去,对着白念念那张脸左右开弓。
打得她两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脂粉簌簌掉落,嘴角溢出血沫,还混着两颗被打落的槽牙。
秦远峰脸上浮现不忍,低声道,“芝儿,你看……要不就把这白念念……撵出去也就是了。”
白念念攥紧了拳头,却不敢吭声,任由那对孽障打累了方才停手。
看着他们这出猴戏,我只觉得好笑。
这么快就想到了牺牲白念念,来保全秦远峰和他们自己的法子。
毕竟秦远峰与我,也曾有过近十五年的夫妻名分不是么?
“她?”我冷笑一声,“自然是要撵出去的。”
顿了顿,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秦远峰,今日是我孩儿的喜宴,可没请你们这起子腌臜货色,烦请麻溜地都给我滚出去!”
“芝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你别赶我走!”
秦远峰这戏做得真切,说哭就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上前来就想拉我的衣袖,妄图故技重施,用往日温情打动我。
“母亲!您别赶我们走啊!”
“娘!我想一辈子做您的女儿!一辈子侍奉您!”
两个白眼狼也“扑通”跪了下来,一左一右抱住我的腿哭天抢地。
“滚!”
我毫不留情,一脚将他们踹开。
那三人狼狈地摔在地上,又哭着爬回来,叠罗汉似的跪在我面前。
“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母亲!我们错了!求您别不要我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心硬如铁,冷漠地看着他们。
上辈子,我落得那般凄惨下场,如今不过是将他们逐出侯府,他们就这般受不住了?
秦远峰见求饶无望,脸上最后的伪装也撕了下来。
他从地上爬起,抹了把脸,忽然狞笑起来。
“好!莫雅芝,算你狠!这次是我栽了,让你算计得我一文钱没捞着!可那又如何?”
“这些年,我明里暗里从莫家刮走的油水,少说也有几万两!足够我们一家四口下半辈子富足度日了!”
“再说我这两个孩儿,虽说顽劣了些,但也是聪慧过人,将来未必没有出路!至于你的宝贝疙瘩?哼,该不会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吧?”
白念念和那对孽障闻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也跟着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11.
他们以为这话能扳回一城,让我难堪。
四周的宾客也都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显然对我那双儿女的才学颇为好奇,想看看是不是真如秦远峰所说,蠢笨不堪,连科举的门槛都摸不着。
“秦远峰,就算我孩儿科举不第,那又如何?”我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我莫家家财万贯,良田千顷,铺面遍布京城乃至江南,他们便是躺在金山银山上,也能富贵无忧一辈子。”
四周宾客纷纷点头称是。
“是啊,莫家这泼天富贵,只要子孙不作死败家,不沾染那些腌臜事,不所托非人,足够荫庇好几代人了。”
“科举高中固然是光宗耀祖,可若非封侯拜相,在这万贯家财面前,确实……嘿嘿……”
秦远峰犹自嘴硬,“说到底,还是你孩儿愚钝,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才名落孙山!”
我摇摇头,笑了,“谁说我孩儿愚钝,名落孙山的?”
我那对聪明的孩儿闻言,心领神会,立时从袖中取出盖着官府大印的大红帖,落落大方地展示给众人看。
“天爷!当真是秋闱高中的喜报!”
“这……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厉害啊!莫家不仅富可敌国,教养出的公子小姐也这般出类拔萃!真是文曲星下凡啊!”
“羡煞旁人!我家那小子能中个秀才,我祖坟都得冒青烟了!”
四周惊叹羡慕之声不绝于耳,看向我那对儿女的目光充满了赞赏。
我满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秦远峰。
“秦老爷,”我故意加重了老爷二字,“方才听你说,你家那对龙凤胎也是聪慧过人?不知……他们今年秋闱考得如何?”
众人立刻跟着起哄,“是啊是啊!秦老爷,快拿出来让咱们瞧瞧!”
“同喜同喜嘛!”
可是,那对孽障却面露惊惶之色,眼神躲闪,下意识地往白念念身后缩了缩。
秦远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强撑着喝道,“秦玲玉!秦子岳!愣着干什么!把你们的红帖拿出来!给他们开开眼!让他们瞧瞧什么是金榜题名!”
“爹……”秦玲玉声音细若蚊蚋,“不必……不必了吧?”
“是啊,爹,这……”,秦子岳也跟着支吾。
“叫你们拿就拿!磨蹭什么!”秦远峰气急败坏地催促。
两个孽障扭捏了半天,被逼得没法,秦玲玉才哭丧着脸,小声道
“爹……我们……我们没收到红帖……因为……我们没考上……”
“什么?!”秦远峰如遭雷击,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12.
“哈哈,被打脸了。”
“比我家儿郎还不如啊,我家小子虽只中了个秀才,却也入了学宫!”
“秦老爷看来要气绝了。”
秦远峰与白念念被气得七窍生烟。
“莫氏,你莫要得意,天道好还,你会有报应的!”
秦远峰咬牙切齿。
他眼珠子滚动几下,突然说。
“我明白了,你早已绝育,这两个孩子断不可能是你所出。要么便是你花重金买来的,要么便是你寻了代人怀胎。”
“你这是欺君罔上,我定要去官府告你一状!你会被打入大牢!”
“你有万贯家财又如何?你终究是无人要的残花败柳,因为你早已挖去了子宫。”
白念念叫道,“对,她早已无子宫,如何生育?定然无男子愿娶她为妻,她只能花银子寻人代为生子,哈哈,孩子根本不是她亲生!我要去衙门告她,送她去大牢!”
我掩唇轻笑,他们当真是天真至极。
尚未开口,只见厅外走来一道身影。
一位玉树临风的儒雅男子踏步而入,正是周书晨。
“爹!”
“爹爹,您来了!”
两个孩子欢喜地迎了上去。
周书晨行至我身侧,看着我嗔怪道,“怎么,你又欺负远峰了?”
秦远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周兄,你,你当真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
周书晨与秦远峰是同窗好友,皆出身寒门。
二人同出一村,后来秦远峰成了莫家的赘婿,周书晨只是一介寒士,常被秦远峰耻笑。
说他是穷酸书生,连一匹像样的马都买不起。
这般年纪还未尝过京城名楼的珍馐美馔,此生怕是无女子愿嫁。
上辈子,周书晨是我错过的那个人。
我与他在京城花灯会上相识,我因家学渊源,通晓琴棋书画,当时教笨拙的他作画,被他失手泼墨染脏了衣裙,他面红耳赤,连连道歉,我说无妨。
后来,我们成为了知己好友。
那时秦远峰刻意接近我,他几次向我示警,我当时被情爱蒙蔽,十分恼怒,斥他妒忌心太重。
后来在我被白眼狼孩子拔去氧气管后,无人收殓,是他前来料理后事,当时泪如雨下,说我若听他一言,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一世重来,我早已寻到他,与他结为连理。
他知晓秦远峰的所有阴谋。
当我小心询问他能否助我一臂之力时,他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13.
与秦远峰结为夫妻十载,早已心如止水,我并未挖去子宫,只是买通了大夫。
于是,秦远峰与白念念在暗中苟且。
而我们在马车内、别院、客栈、深山幽谷中寻欢作乐。
周书晨身姿挺拔,令我尝到了真正男子的阳刚气息。
在我们日日夜夜不辞辛劳后,我也有了身孕。
或许是上天垂怜,我竟与白念念一般,也怀上了龙凤胎。
当时腹中胎儿渐大,我设了一局,谎称要去江南处理商铺事宜,秦远峰并未在意,他巴不得我远离,好与那贱妇厮混。
那时为了安心生产,我一走便是数月,他二人也是肆无忌惮,我从暗卫送来的密报中得知他们常在府中试各种新奇姿势。
此刻,我握住了周书晨的手,挑衅地看向了秦远峰,“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你终究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几重打击之下,特别是输给了被他看不起的同窗,秦远峰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白念念连忙去扶他,她欲唤走两个孩子时,两个孩子对她破口大骂,说她是贱妇,说穷鬼不配当他们的父母。
白念念气不过,打了他们。
谁知那对白眼狼天性凶悍,且力气不小,两个人与白念念厮打在一处,双方打得面红耳赤。
秦玲玉抱住白念念,秦子岳拿了一个酒壶给她开了瓢,血顺着白念念的额头流下来。
众人皆惊。
我与周书晨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
两孩子冲上去对白念念拳打脚踢,白念念痛得不时发出猪狗般的嚎叫声。
秦远峰醒转,吓得惊呼,连忙制住他们,然后将他们全都带走。
宴散后,我遣散了那几个家丁,白念念和秦远峰也被我逐出府去。
因白念念与秦远峰在莫家商铺中贪墨甚多,我差人一笔一笔追回这些银两。
秦远峰悔恨至极,多次跪在门前,涕泗横流,说他知错,求我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还说只要能接纳他,他愿意做小,不要名分,愿意为我生儿育女,令我作呕不已。
14.
我没半分心软,晓得他们这般做派,无非是舍不得这侯府泼天的富贵和锦衣玉食的日子。
于是,他们来一次,我便叫府里的护院打一次。
最后实在不耐烦了,索性让周书晨使了些银子,打点了衙役。
将他们仨都投进了大牢里关了几日,这才算彻底清净了。
自那以后,他们便再没敢出现在侯府门前。
转眼便是半载光阴。
这日我与周书晨带着一双儿女去城郊的别院踏青,不想竟在山脚下一处破败的土地庙旁,撞见了秦远峰。
想当初他还是侯府赘婿时,靠着莫家的财势,绫罗绸缎地供着,吃穿用度皆是上等,也曾养出几分人模狗样。
可眼下呢?他头发灰白了大半,眼角刻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窝塌陷,形容枯槁。
穿着身洗得发白的破旧短打,竟在那土地庙的破供桌底下,跟野狗似的翻找旁人丢弃的祭品。
看到这一幕,我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咎由自取罢了。
历经两世磋磨,我方知眼前人弥足珍贵。
如今有周书晨真心相伴,一双儿女争气孝顺,我心中再无他求。
平日里,我也常抽出空闲,陪着爹娘在府中的花园里散散步,说些家常闲话。
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过得舒心畅快,这才是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