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徒弟一起重生了》是作者洛书空创作的一部玄幻小说,小说讲述了在一个乌云低垂、惊雷滚动的山峰上。主人公是一名黑衣男子,他站在山巅,风雪卷着他的长发,眼中闪烁着血泪。他注视着一名身穿白衣的持剑之人,这人是他的师父灵清上仙。灵清上仙指责主人公陆城离经叛道、入魔,导致生灵涂炭、三界动荡。主人公听着师父的指责,感到心醉迷离。他心悦师父,但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逆天地,逆这个不允许他与师父携手的世界。主人公试图开口,但被师父打断。他被师父的声音吓到,但随后展现出更加明显的笑容。 总结:故事以主人公陆城为视角,描述了他与师父灵清上仙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主人公心悦师父,但为了逆天地,他选择了离经叛道,导致了动荡和生灵涂炭。师父指责主人公的行为,主人公感到心醉迷离,但最终被师父打断,展现出明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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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低垂,惊雷在云层中翻滚炸裂,“轰隆”的声响倾泄而出,震的天地都随着这声音不断的颤动。
断云峰上,万年不变的风雪狂卷的卷袭,伴随着这惊雷,更让这山峰都多了几分摇摇欲坠。
在最高的山巅之上,黑衣男子临空而立。
风吹卷着他如雪的长发肆意翻飞,那双猩红的凤眼中闪烁着血泪,划过脸颊的伤口,直淌在衣领之上,让本来就破破烂烂的的衣服,更凭添了几分难堪。
他没有去看胸口穿心而过的长剑。
只是顺着长剑,认真的看着那个持剑之人。
那人一身白衣几乎要和这周围的风雪融为一体。脸上的表情是万年不变的冷漠。他看着他,淡粉色的薄唇轻颤,一字一顿道:“逆徒陆城,离经叛道。不顾为师多年教诲,甘心入魔。而今因你一人,生灵涂炭,三界动荡。为天下苍生,本尊在此清理师门,以告天地之灵。”
他字字句句咬的清晰。明明是狠绝之词,听在陆城耳中,却像是千万年难求一次的绕梁之曲,听的他心醉,也听的他迷离。
灵清上仙。
这是他堕魔之前师父的道号。
他方才这一番一字未错,陆城也认。
只是......
“师父......”陆城笑了,笑的血泪又比方才淌的更浓。他说,“我、我......”
我心悦你。
而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逆这天地。
逆这从来不肯允许我与您携手的天地。
“住口!”
灵清上仙厉声打断。
陆城下意识被这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吓得颤了一下。口中还尚未喃出的声音一断,换来的,是嘴角更加明显的笑容。
你不叫我说,我便不说。
可是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天地万物你看得透一切,又怎么会看不透我这点被你句句逼着不许道出的心思?
陆城又生生吞下了一口已经翻涌着冲进嘴里的鲜血,只留下一道红线,从嘴角弯弯曲曲的蔓延而下。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知道自己视线已经逐渐模糊的快要看不清眼前人了。
但是他还是向前踏了一步,又踏了一步。
胸口传来的一阵阵几乎麻木的痛,是长剑穿入更深的结果。直到将要到人身前,他才终于伸出手,缓缓的抬向那人如玉的侧脸。
他记得当年趁酒后人醉,他大不敬的偷偷摸过一次。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指尖柔滑。像是摸了层上等的绸缎一般,嫩的他心底都软成了一汪春水。
灵清上仙没有躲。
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
陆城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但是他笑的越加灿烂,也并没有停下动作。
好想再摸一次。
一次,就够。
......
眼看着陆城的手在碰触到他之前,终于力竭滑落。灵清上仙原本还冷若冰霜的面容瞬间像是被一拳击碎了一般,颓然崩成了一片难以言说的绝望。
本命长剑脱手而出,他伸手过去,抱住了那个已经毫无生气的身体。
这是他的关门弟子。
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宠爱的徒弟。
他永远不会忘了在当年初遇之时,这孩子明眸皓齿,向他诉说理想抱负的模样。他也不可能忘了在他教他百年之后,他眸中凭生的爱怜和眷恋之意。
那时,酒过三巡,他曾笑着用玩笑一般的态度与他说。待过些日子,他们可以去人间的一处幽谷隐居,他为他种桃花百里,摇千万飞红。
但是他只能装作喝醉,将这话语当成了笑谈。
他不敢应。
也不该应。
除却那灵清上仙的道号,他名本沈思。
这名字是他师父给的。
沈思,慎思。
天地万物,他都要思忖三分才敢行事。何况是这本就逆了天地常理的关系。
他总觉着,只要他拒绝,只要他不见,待日子久了,陆城眼中的希冀也会灭了。到时不管是恨他还是怨他,甚至离开师门和他从此形同陌路,这都没有关系。
可他从不曾想,这希冀确实是灭了。
灭了之后,取而代之的,却是难掩的疯狂和绝望。
他确实是判了师门,但沈思没料他会直接入魔。而入魔之后,他一步步爬到了魔界至尊的座上,又率了魔界众人乱了三界。
他说,他是为了一统天下。
但只有沈思知道,他只是为了杀光当初那些讥讽沈思、笑他和自己徒弟不清不楚的道士、清理干净所有会阻碍他们在一起的东西,然后创造一个由他领导,也可以让他肆意选择伴侣的世界罢了。
说到底,他只是爱他而已。
爱入疯魔,药石无医。
沈思知道。
沈思什么都知道。
清泪在脸颊滑落,滴坠成串。
他知道陆城这般作孽,一旦身死,定入不了轮回。但还是在口中轻轻喃颂起了送魂度灵的小调——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念道最后,字句已然被哽咽模糊。
他知是无用,更知是绝望。
等最后几个字念诵出来,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就像是个失了糖的孩子,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被惊雷掩盖,又被风雪模糊。
模糊到他自己都听不清晰,只听得心口一阵阵撕裂的痛楚。比他年轻时不慎被雷劫砸中时还疼。疼到了骨子里,又揉碎进了每一寸皮肤。
等哭声终于沙哑,眼角也再淌不出晶莹。他站起身,走到已经僵硬的陆城身后,让穿胸而过的长剑也对准自己的心脏,然后慢慢向前,从背后将人拥住,抱紧。
今生有缘无分。
倘若来世......
算了。
他既不入轮回,又何来来世。
沈思想着,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终于唇瓣一颤,念出了那句在心底封存了千百年的回应——
“桃花百里,万树飞红。我又何曾是不想看呢......”
......
黑暗蔓延。
万物像是被裹藏进了一场醒不来的梦。
不知是过了多久,沈思莫名就觉着眼前有了些隐隐的光亮。
“师父......师父?”
耳边响起的声音熟悉、却又遥远。
是他大徒弟罗暮云的声音。
可是......
也太年轻了吧?
沈思猛的一颤,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瞬间瞪大。
可是下一秒,原本还光芒闪烁的两潭清亮的墨色就写满了疑惑和犹疑。
他发现自己并不在雪山之巅,而是端坐于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大殿之中。
殿内算不得奢华,天顶高悬,地面平整,雕龙的立柱盘在四角,倒是让本来就空旷的殿内显得更加宽敞大气。
这地方......
是玄华殿?
沈思呼吸一滞。
这是他那个小门派的主殿。也是平时议事、或是有什么活动的时候必用的场所。
而所谓“小门派”,说白了其实也只有他和他的几个徒弟而已。玄华殿这名字是他接任掌门之前师父起的,他还记得那时候师父曾说,他们人少归人少,架子方面儿不能输。所以该有的名字得有,还得叫的响亮。
虽然,那时门派之中,也仅有他师父和他这个单传徒弟而已。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自陆城判入魔道以来,除了在这里最后一次给他叩首谢恩之外,不论是他还是陆城,都再没有来过这玄华大殿哪怕一次。更甚者,立在自己身侧的罗暮云,也早在一年前的魔道之战中战死,断不能再这么站在他身边的。
不对。
难道说,这是阴间?
沈思脑中爆炸的念头还没来得及转完,一旁提醒过他一次的罗暮云反倒是先忍不住,又侧头在他耳边小声唤了一句:“师父!”
沈思这次倒是忍住了没颤,只是寻着声音过去看了罗暮云一眼。
和方才听声音的感觉一样,他确实是比记忆中最后的模样年轻了太多。
下意识在指尖掐算,沈思愕然惊觉。此时......
竟是他清理师门的三百年前?
再一次猛的挪动视线,看向大殿正中他方才选择性无视了太久的那道身影。
白衣素带,长发如瀑。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当芳华。
他眉色很深,横飞入鬓。一双眼睛似鹰似隼,深邃又漂亮。
沈思记得,自己当年就是看中了他这双眼睛里的明亮,才毫不犹豫的让这孩子成了自己的关门弟子。
可现如今......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但他知道,不论是真的三清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还是他死后在梦中重演了过去,他都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尤其是此时,他发现那少年眼中他心悦的清明不再,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种几乎要将他生撕活剥的狂热。
即使是一瞬间的闪烁,沈思也看了清楚。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只知道,他不讨厌那种狂热,可他害怕。
害怕跟着那人一起疯狂。
一起沉沦。
于是在短暂的定神之后,沈思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脸上的尴尬不表现的过于明显。他凑头,朝罗暮云问:“云儿,为师方才走了下神。这拜师礼,可是行成了?”
罗暮云眉角一抽,摇头低声:“就等您发话了。”
沈思闻言立刻就高兴了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对向了下面跪着的陆城。他说:“阁下天赋过浅,不适合当本尊的徒弟。还是另寻高明,莫要在此耽搁罢。”